我曾经热烈 热烈 热烈地 爱过你

【泽乾】多少恨•贰

--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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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不为吹愁去,春日偏能惹恨长。”

  

  初春,风里还裹挟着寒冬的气息。庆帝闲得发霉突然想去踏一踏青,顺便带上那两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


  “春雨连绵,殿下还是穿厚些好。”侍女边替李承泽更衣边说道。李承泽今日着了一身青墨色的衣裳,远远看去,好似哪家不知世味的温润公子,实则别有一番风流潇洒。

  “无妨,退下吧”,李承泽转了转身道,“好看”。窗边的谢必安嘴角飞过一丝笑意。

  “必安,这次是承乾和我同行,你不必和我们同时出发。”

剑客点头,眼里噙着似有非有的笑意。


  三月的春风不见得有多温柔,反而寒意处处乱生挠得人肺腑俱冷。


  既然是踏青,出了城大家便不再乘坐马车。一行人,和着马蹄声车轱辘声在路上随着庆帝晃悠,晃悠。


  夕阳黄昏时,庆帝一行人来到了江边。春寒料峭,这江水尚是冰冷刺骨,江面还有好几处浮冰。

  庆帝让大家停下歇一歇,休整休整就回京城。此时千山薄暮,夕阳的余晖平铺在江面上,宛转流泄,天水一色,不时响过几声飞鸟。

  李承泽向来不肯辜负如此美景,趁着庆帝晃悠到了远处,让谢必安拽了李承乾去江中泛舟。


  “二哥,你这是做什么?”太子看着谢必安飞走的身影无可奈何道。

  “初春夕照,冷江泛舟。你我一生不可多得之事。”二皇子看着李承乾,眼睛弯成月牙儿笑着说道。

  真是人生至浪漫时刻。

  至此,舟上无言,唯有东风袅袅过江来。


  江上风静兮縠纹平,棹桨划破兮暮色行。


  “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李承泽想到曾在《红楼》里看到的诗词,只是无端觉得这里渡的是舟,葬的是人。


  前方突然出现一大片芙蓉花。


  “二哥,芙蓉的花期是在六到九月,二哥是打算用这假花取笑我吗?”太子已经对李承泽不按常理出牌地刁难他习以为常了

  “小王怎敢,至于这芙蓉真假,还请太子殿下自己判断。”李承泽笑着对芙蓉花的由来闭口不言。“有诗云: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这一片的芙蓉花,还望殿下切勿嫌怪。”


  李承泽探出身子打算采一朵芙蓉花送给李承乾。



  今夜对于二皇子来说是个煎熬之夜。

  他发烧了,烧得昏昏沉沉,梦里他想起自己与范闲第一次见面时的对话。

  范闲问他:“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那时他愣了一下,抬头笑道:“我更相信日久生情。”

  是啊,日久生情,只是那人碰不得,爱不得,靠近不得。


  在他探出身子正欲采摘芙蓉时,不料重心不稳,一下摔入江中。江水四面八方涌将归来,寒意入骨,他只觉得五脏六腑似被啮咬着,仿佛即将被恶鬼拖入深渊吞噬,没有半分力气,挣扎不起。

模模糊糊他想着,自己这一生实在是无趣极了。


  头疼欲裂,偏偏谢必安不在身旁,其他人冒冒失失又尽添乱。


  忽然额头落下一个冰凉的吻,似有千愁万绪,一同落下的还有千般的遗憾万般的无奈。大都是因为不由己。


  窗边白玉碗里盛着的芙蓉花轻轻摇曳,茫然的月色掩盖所有不为人知的一切。


  “二皇子不慎落水,念及江水浸寒,恐落下病根,特赐府中静养三个月,任何人不得探视,谢必安保护不力,杖责八十。”

  李承泽昏睡到第二天夜里醒来时便听到这道口谕,谢必安已受过了杖责,守了他一天一夜。

  庆帝是在提醒他不要僭越,或者,只是不喜他那素来傲气的脾性。

  “殿下……可还好?”

“抱歉,必安。”李承泽眼里敛着杀意和绝望。

“殿下……”谢必安欲言又止,其实他很想问为什么庆帝赶来时在乎的却只有明明毫发无伤的李承乾。

  “我无妨,只是没想到连累你了。”李承泽凄然一笑,“承泽,承泽,承受皇帝陛下的恩泽罢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对了,可曾有什么人来过?”

  “回殿下,未曾有人。”



东宫。

  没有人知道太子殿下的衣襟里多了一片芙蓉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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